巴蒂斯汀·克蒂,撒旦王国首席宫廷魔法师。
论魔法实力,不论是才能资质,魔力总量,所掌握的理论与经历过的实践,她毫无疑问都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。
而在她出于一些原因,被迫离开撒旦王国后,她终于寻得一个安身之地。
位于某个不知名的小国的边界处,那里是整片大陆魔物肆虐最严重的地区之一,只有每月的几天的时间内,魔物的数量和力量才相对减弱,而此刻便是村子与外界的联系之时。
不知是幸运与否,她向村子靠近的路途中,正赶上魔物锐减的时期,所以并没有遭到太多的袭击,只是偶尔的低级魔物出现,而她也能很轻松地将它们解决掉。
但是,正当她离村子不到数公里时,魔物的数量铺天盖地地上升起来。
站在一望无际的平原,放眼望去,密密匝匝的魔物拥塞着,挡住了她前进的路。
"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魔物?"
几日前她到达时,魔物的数量十分地少,很自然地,她便想到她自己是赶上了魔物的锐减期,但眼前的魔物数量依旧令人感到吃惊。
"烈焰地狱。"
随着被印刻上魔法阵的地面的光芒闪烁,它的颜色逐渐变得火红,接着一团熊熊烈焰从中腾起,仿佛一头怒吼着的雄狮。
火焰很快席卷了站在阵上的魔物,甚至蔓延到邻近,它的火势旺盛,像是一首永不止息的进行曲,而那参天的火焰剧烈抖动着,释放着无与伦比的热量,这景观既美丽又令人敬畏。
世界最强魔法师的名号可不是形如虚设的,这一点在那些愚昧的向她挑战的魔法师眼里,毫无疑问是最清楚的。
可即使如此,巴蒂斯汀·克蒂的魔法也没有将路上的魔物消灭殆尽,甚至是达到十分之一。
"这荒唐的魔物数量……没办法了。"
如此这般耗费下去,毫无疑问魔力最先枯竭的是她自己,所以她不得不对现状进行紧急地应对。
一小团光芒自她手中生成。
那是一团无论何时会消失也不足为怪的光芒,因为它太过微弱,甚至让人觉得一阵轻风便能将它吹散。
但在下一刻,世界的命运格局在光芒的作用下深刻地改变了。
光芒闪耀,亮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大,在某一时刻,周围变成了完全的白色,无论天空还是大地。
除了那座村子,谁也不知道那光芒究竟意味着什么,不过后来的人都知道,这里已经不是魔物肆虐的灾害地了。
——世界历史碑上铭刻着的,大概也就如此罢了。
虽然不能说对,但也不能说错。毕竟在个人主观的因素下,一代一代传承之物逐渐变了味的情况是数不胜数,所以碑上刻着的,毫无疑问是"他们"所认为的历史。
那么真相究竟如何?
至少在人类的史册上,真相是永远被掩盖住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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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,白得刺眼,白得煞人,它的身上染满了寂静的淡色,在无限延伸的空间内静默地四溢。
"这样做无所谓吗?"
四散的余音回荡在白色的空间中,仿佛毫无去处,只得向无尽的深处延伸。
"你还真是——不过,这样也好。"
站在白色空间的一位女性这样说道。
"我认为你的做法欠妥了一些。"
声音再次自空间内响起,不过却在中途逐渐变得清晰到了最后,一个带着成熟男子嗓音的人立在了她不远处的地方。
他的语气有些尖锐,不过却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,但即使如此,在他人听来也依旧是责备的口气罢。
"这样一直拖着,不觉得很难受吗?不论是我还是她。"
"明明你都在下面待了那么久,稍微挤出一点时间相对于你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吧。"
男子话音未落,便被女子恶狠狠的目光瞪得不禁发抖,随即叹了一口气。
"是我不对……明明职权都相同,为什么总觉得你要比我厉害得多。"
"明知故问的家伙,所以我才讨厌和你待在一起。"
"没办法,已经这么长的岁月了,以后也会继续下去。但是她们就不一样了,你不是很清楚吗?"
男子正视着女子的眼睛,想要从中窥探些什么出来,但她的眼里始终没有泛起丝毫波澜——不,只是因为暗流始终在海底涌动罢了,海水的表面依旧风平浪静。
正因为这眼神太过清澈,以致她原本的心意早就暴露无遗。
女子知道已经瞒不住了,便打破了沉默:
"执念。"
"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出,没想到她居然会得到如此高的重视。"
"成为人后,感情自然地就流露了,这是人之常情吧。"
男子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,然后放声地大笑了一会。
"这话从你嘴里说出很奇怪哦。不过也不至于如此吧,执念这东西,难道就不好吗?"
"……至少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不必要的。"
抑制内心的真情实感毫无疑问是痛苦的,她亦是如此,可她最终却仍然选择了抑制,像是列出了一张清单,而上面写的满是麻药的配方。
"真是作茧自缚。"
"我无法反对。"
男子和女子对视,不一会男子便败下了阵来,无奈地叹息道:
"但我也有那个时期啊……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松松绑,至少偶尔去说说话吧。"
"你也变了呢。既然你都到这地步了,那我也不能再推脱了,还是很感谢你。"
"既然那样——"
"我拒绝,这个立场是不会改变的,我嫁给她反而好受得多。"
男子只得苦笑了,眼神中虽有些落寞,但也不会过于沉重。
"那我先离开了,这次姑且来打个招呼。"
"我知道的,那么再见。"
男子的声音消散在白色空间的那一刹那,女子的身姿开始淡化。
"再见。"
她说出的这话,是对她自己说的,还是对谁说的?我们不知道。
但我们知道的是,她将再次回到那一片属于她自己的白色,却也是被束缚住的白色。
而她眼神中的哀伤,却仍带着一丝希冀的异常,却早已将事情阐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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